《奔腾年代》

奔腾年代 ，第一、互联网给中国带来的物质影响是什么？第二、互联网如何在思想观念层面改变中国？ 第三、中国互联网飞速发展的内在原因是什么？

奔腾年代 关于作者

郭万盛，《人民日报》内参部记者，中国互联网发展的长期研究者。

奔腾年代 关于本书

本书是一部中国互联网发展的编年史，讲述了互联网在中国1995-2008年的发展历程。我们可以看到，互联网作为中国改革开放最重要的创新力量之一，如何改变每一个中国人的生活，同时推动中国社会的变革和进步。

奔腾年代 前言

《奔腾年代》。这是一部中国互联网的编年史，讲述了互联网在中国从1995年到2018年的发展历程。从这段历程我们可以看到，互联网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最重要的创新力量之一，改变了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，也推动了社会变革和进步。

我们现在每天都离不开互联网。订外卖、打车、买东西， 互联网已经成了我们生活的必需品。不过，你知道吗？它在中国的历史，只有短短的二十几年。1995年，当时的邮电部宣布正式向社会开放互联网业务，中国的互联网时代在这一年正式开始。

一开始，互联网还只是一种少数人的奢侈消费，但到了2018年，中国网民人数已经超过8亿，按这个标准衡量，中国早已是无可争议的全球第一互联网大国。这两年有个说法，叫作中国新四大发明，其中移动支付、共享单车和网购三项都和互联网直接相关，可见互联网的影响无处不在。所以，了解互联网在中国的发展历史，就能更好地理解我们所处的社会，理解中国当下的变革和未来的发展。

这本互联网编年史的作者叫郭万盛，他是《人民日报》内参部记者，也是互联网发展的长期研究者。他在本书中的关注重点，并不是互联网技术本身，而是互联网给中国带来的影响。互联网的发展就像一面镜子，折射出中国改革开放时代的发展脉络。

下面我们从三个重点问题入手，一起来读这本中国互联网编年史。

第一， 互联网给中国带来的物质影响是什么？

第二， 互联网如何在思想观念层面改变中国？

第三，中国互联网飞速发展的内在原因是什么？

奔腾年代 第一部分

我们先进入第一个重点问题，来看看互联网在物质方面给中国的影响，这种影响可以分为微观和宏观两个层面。从微观层面来说，互联网改变了我们每个人的衣食住行和生活方式。从宏观层面来说，互联网帮助中国经济实现了转型升级。

先说微观层面，每天早上醒来，你可能会打开资讯App看看当天的新鲜事儿，打开微信回复昨晚收到的各种消息。上班路上，你会用“得到”App收听刚更新的课程。工作间歇，你可能会用短视频App刷一刷短视频，看看直播。

再加上我们前边说过的新四大发明里的移动支付、共享单车和网购，还有网约车和外卖。互联网不仅改变了我们从早到晚的生活状态，也改变了我们衣食住行的生活方式。

关于这种状态，美国学者尼葛洛庞帝曾经写过一本书，叫作《数字化生存》。这本书认为，人类终将生活在一个虚拟化、数字化的生存空间之中，工作、学习、交流、娱乐都依赖于这个空间，互联网就是人类的阳光、空气和水。这本书问世于1996年，当时曾引发全球性热潮，对中国的互联网发展也起了很大推动作用。不过，书中描写的场景，对当时的中国人来说还像是科幻。可仅仅二十多年之后呢，我们发现，科幻已经变成了中国的现实，变成了我们每个人生活的日常。

我们就来看看网购在中国的发展。一说到网购，一定绕不开淘宝。有意思的是，创始人马云就是在中国的互联网元年，也就是1995年，第一次接触到互联网，很快被它吸引，决定下海创业。

马云一开始做的产品是一个网站，叫“中国黄页”，为企业提供资讯服务。到了1999年，马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。当时，中国经济正在加速国际化，中小企业想走出去，但是找不到渠道。对外贸易一般要经过香港中转，而且非常依赖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、国外展会等渠道。而马云曾经在中国国际电子商务中心工作，带领团队建设了一系列网站，把中小企业的信息和商品交易场所搬到了网上，非常受欢迎。网站创建的那一年就实现了287万元的纯利润。这也给了马云信心，他相信B2B的模式走得通。

于是，1999年，阿里巴巴正式上线，面向的客户就是中小企业。马云有句话，相信你也耳熟能详，就是“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”。这是当年他创建阿里巴巴网站的使命。不过，当时，中国的互联网电子商务还处于早期阶段，规模很小，对人们来说还是个新鲜事物，对大部分人的生活几乎也没有什么影响。

到2003年，马云将阿里巴巴这种只对商家提供服务的B2B商业模式，扩展到个人消费者，成立了淘宝。这一年，中国的电子商务迎来了一波发展热潮。马云相信，个人消费者是一个更加广阔的市场，正在他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，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。

这个对手是谁呢？是当时的全球头号电商公司，美国eBay。也就是在这一年， eBay也发现了中国电子商务市场的商机，大举杀入中国，和淘宝短兵相接。eBay的实力远比淘宝雄厚，甚至被有的媒体称作“大象对蚂蚁”的战斗。不过，淘宝这只蚂蚁并没有退缩，他是怎么应对的呢？首先，淘宝用自己的商业模式，加上中国广阔的市场前景，从软银等投资方那里融到了8200万美元，这是当时中国互联网行业最大的一笔风投资金。其实那个时候马云并不缺钱，但这笔资金给了他和eBay打硬仗的底气，让他可以放心大胆使出杀手锏。那么，马云的杀手锏是什么呢？是免费政策。当时，电子商务行业普遍向商家收取服务费来盈利，但是淘宝率先取消服务费，并且宣布淘宝三年不允许盈利。免费这个杀手锏，发挥了巨大威力，帮助淘宝逐步蚕食了eBay的市场份额。当eBay见势不妙被迫取消服务费时，早就大势已去了。

不过，打跑了eBay，马云又碰到了另外一个难题，这个难题限制了个人电子商务交易规模的扩大。这个难题是什么呢？就是买卖双方互不信任，加上支付手段繁琐，弄得每次网上交易，既是一场提心吊胆的冒险，又是一场费时费力的折腾。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，淘宝生意就始终做不大。怎么办呢？马云推出了支付宝，既解决了信任问题，又简化了交易流程，可谓一举两得。其实，从原理上讲，这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创新，反倒是老祖宗用了几千年的老办法。既然买卖双方互不信任，当面钱货两清又不现实，那就找个都能信任的中间人暂时托管呗。支付宝只不过把这种套路搬到了互联网上而已。而就是这个传统套路，解决了中国电子商务的发展瓶颈，支付宝在积累大量用户的基础上，向信用卡还款、日常生活缴费等方向继续发展，又打开了移动支付这个全新方向，为互联网更深入地渗透和改变人们的衣食住行，创造了条件。

上面说的是网购和淘宝的故事。这是互联网对我们衣食住行影响的一个侧面，也是最典型的一面。小到网购、叫外卖、骑共享单车，大到人工智能、万物互联，互联网不仅影响了我们的衣食住行，也推动了中国经济快速增长和转型升级。接下来，我们就从宏观层面来看看，互联网给中国带来的影响。目前，互联网产业已经成为中国产业结构中的重要部分。

互联网是怎么发挥作用的呢？作为经济领域的新生事物，它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新产业，带来了新的增长点，也提供了大量的就业岗位。这一点很容易理解。不过，除此之外，互联网还有一个本领，它能用新技术和新商业模式，带动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。

举个例子来说，出租车行业是个传统行业，很多年变化不大。需要打车的时候，就要去路边招手。虽然也有些公司开通了电话约车服务，但使用起来既不普遍，也不方便。大家一直抱怨打车难，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。可互联网来了就不一样了，它将地图定位、移动支付、大数据算法优化等技术带到了这个传统行业中，几乎在一夜之间改变了这个传统行业的面貌，不仅大大优化了出租车资源的调配运用，而且将之前大量闲置的私家车运力激活，催生了一个全新的网约车行业。这个行业2013年才诞生，可到了2018年时，客户规模已经超过4亿人，市场规模超过2000亿元，为近1亿人带来了收入。

让我们用数据来感受一下互联网经济的力量，2018年，中国数字经济总规模已经超过了22万亿人民币，在GDP中的占比超过30%，规模仅次于美国，达到全球第二；就业人口达到1.7亿人，这相当于超过五分之一的中国就业人口，正在从事互联网和与互联网相关的工作。

上面说的是第一点内容，互联网在物质方面，给中国人带来的影响，这种影响既体现在你每天的衣食住行上，也体现在中国经济的发展和转型过程中。除了物质方面之外，互联网在思想观念方面，也在改变中国人和中国社会。下面我们就进入第二个重点，互联网如何在思想观念方面改变中国。

奔腾年代 第二部分

思想观念层面的改变，我们从两个方面来解读，一是互联网如何改变我们每个人的生活观念？二是互联网如何改变中国人面对公共事务的态度，从而改变中国社会的治理模式？

先说说互联网是怎么改变生活观念的。互联网在改变你的衣食住行、给你提供生活便利的同时，也在不知不觉改变你的生活观念，将互联网精神所崇尚的共享、平等等一系列观念元素，潜移默化地注入你的价值观。

我们还是来看看网约车的例子。它不仅给中国经济带来了一个新行业，给中国人的日常出行带来看得见摸得着的便捷，也实实在在地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观念。

首先，网约车带来了共享观念。刚才我们说过，通过互联网技术，出租车得到了更加有效的调配，更重要的是，很多私家车的闲置运力被释放出来，通过有偿共享的方式，让更多需要出行的人得到便利。你可以很方便地通过互联网平台，和别人在某时某地共享一辆车，如果这种共享足够方便快捷，你不见得需要自己买一辆车。

这种共享再往前走一步是什么？是平等。按照薛兆丰老师的观点，网约车这种新生事物，通过共享空置座位，实现了出行的平等化，将有车人和没车人之间本来存在的贫富差距变窄了。时间长了，也许大家就不再以你有车或是没有车，是否有一辆好车，来作为你身份和地位的标签。这当然是一种观念的进步。此外，像我们前面说的，网约车行业为将近1亿人带来收入，实现多种方式的就业，也有助于在经济方面促进平等，缩小贫富差距。

网约车这个例子，说明了互联网改变生活观念的巨大威力。接下来我们再说说，互联网怎么改变中国的社会治理模式。

互联网提倡平等、开放、参与，为人们提供了多种多样的信息获取和意见表达渠道，也改变了中国老百姓面对公共事务、公共话题的观念和态度，支持他们更加积极主动地参与公共事务讨论。这样一来，也就为政府更加准确有效听取民意表达，拓展了新的空间，从而改变了中国社会治理模式，推动了社会进步。

这里咱们回顾几个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事件。

一个是中国有史以来第一次，通过互联网引起的舆论热潮。这件事发生在1997年，跟中国足球有关。这一年，中国男足在大连金州体育场，第六次冲击世界杯，在占据天时地利与人和的情况下，二比三惜败卡塔尔，失去了走向世界的机会，全国球迷一片哗然。

要是以前，大家在单位里或者小区楼下发发牢骚，也就过去了。但这个时候中国已经进入了互联网时代，中国人已经有了新的表达渠道。这一次，有一位福州网友老榕，在四通利方论坛发出了一条饱含热泪的帖子，题目叫《大连金州没有眼泪》，记录了自己看比赛前的兴奋，和比赛失败之后的失望。两天之内，这篇帖子被阅读两万多次。两万多次现在看来不算什么，但你要知道，当时全国网民总数才几十万，这个数据相当惊人了。后来，帖子被《南方周末》等主流媒体全文转载，让无数人热泪盈眶，也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关于中国足球的讨论与反思。到现在，大家通过网络渠道表达关注或意见，形成强大话题效应和舆论热潮，已经是常态了。

再说2003年，这一年爆发了“非典”疫情。一开始很长一段时间，传统媒体基本上都没什么声音，但人们的关切和表达欲望总要找地方释放出来，于是，互联网平台就成了人们获取信息的主渠道，很多网站都开辟了“非典”专版。除此之外，人们还开始通过各种互联网论坛和社交平台，以更加自由灵活的方式，传递自己获得的消息，并且尝试在网上彼此关怀慰问。这一次，互联网发挥消息传播快的特点，倒逼了政府加快出台信息公开条例，为民众的知情权提供了法律保障。

上面说的是，互联网为百姓拓展公共事务讨论空间，与此同时，它也帮助政府拓宽了听取民意表达的渠道。这里面有个过程。最初的时候，是一部分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做了吃螃蟹的人，他们开始在网上和民众交流，为提案和议案收集材料。到2007年，在网上了解民意，成了两会代表委员的普遍做法。而到了2008年，情况更进一步，多位地方政府领导与网民直接对话交流，同时政府网站开始普遍搭建在线平台，为网民提供通过在线监督政府、提出意见建议的渠道，网络问政开始普及。在互联网的帮助下，中国社会治理不断发展进步。

上面是第二点，互联网在思想观念层面带来的影响。本书认为，互联网的发展改变了人们的生活观念，也改变了人们对于公共事务的观念，为老百姓表达意见、参与公共事务和政府听取民意提供空间，推动了中国社会治理模式的进步。

奔腾年代 第三部分

刚才我们说过，互联网在中国只有二十多年的历史，为什么能发展这么迅速，带来这么多、这么大的变化呢？下面我们进入第三点，去找一找中国互联网飞速发展的原因。

如果把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的持续高速增长看成中国奇迹，那么，中国互联网领域的发展进步就可以称作奇迹中的奇迹。二十多年前，绝大多数中国人尚不知互联网为何物，但今天，路边一位卖烤红薯的小商贩，也能熟练地用微信和支付宝收钱。在中国互联网的起步阶段，技术要向国外学习，资金要向国外募集，连人才都要靠国外回来的海归。但到了今天，中国互联网不仅早已在一些规模性指标方面占据了全球第一，而且开始在技术和商业模式的许多方面，引领全世界的潮流。

这样的奇迹靠什么？从外部环境看，中国互联网发展的这二十多年，也是全球互联网发展最快的时期。中国可以说是借势发展。不过，中国这种奇迹式的迅猛发展，也有自己的特殊原因。书中没有直接概括，但是，通过这本互联网编年史的描述，至少可以总结出三个重点因素，一是决策者重视和政策支持，二是中国经济和社会蕴含的内在优势，三是中国人的创新和奋斗。

先来说说决策者的重视和政策支持。中国互联网的发展，正好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大势和潮流，中国人渴望联结世界，互联网提供了一扇窗子。中国对互联网发展寄托了希望，也为互联网的发展提供了特别大的支持。

这种支持体现在何处呢？最重要的就是政策支持。来说个标志性事件，1997年，在互联网产业还很弱小的时候，国务院召开了第一次全国信息化工作会议，决定尽快建设自己的计算机网络。这样一来，发展互联网一举成为国家意志，随后，网络基础设施的建设大大加快了。

再说一个例子，你要是看新闻，常常会看到关于政治局集体学习的消息。这是高层的一种集体学习研究制度，往往反映了高层的关注重点。学习选择的主题，要么是国计民生的大问题，要么是影响长远的新趋势。2007年初，互联网首次被列为学习主题，直接带动了当年开始的网络问政热潮。2012年，政治局集体学习第一次走出中南海，就将目的地选在了互联网产业汇集的中关村，将云计算、大数据这些互联网科技创新的前沿课题，作为学习研究的对象。这次学习之后不久，“互联网+”国家战略就正式出台了。决策者的高度重视，有利的政策环境，都极大推动了中国互联网产业的发展。

光有政策当然不够，中国还有一些实实在在的内在优势，在互联网发展的过程中得到释放，变成推动互联网和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动力。

这些优势体现在哪里呢？首先是基础设施。中国长期以来非常重视基础设施建设，特别是交通和通讯，不仅在发展中国家里表现突出，按发达国家标准看，也绝不逊色，这就为互联网的发展铺好了路。你想想看，互联网应用再厉害，如果网络不通，网速太慢，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。而中国强大的基础设施，恰恰给互联网发展准备了广阔的用武之地。拿4G基站来说，目前全世界4G基站总计大约500万个，而中国自己就超过330万个，比其他国家的总和都多。如果没有这些几乎无处不在的4G基站，那建立在4G技术基础上的移动支付、短视频、直播等一大批互联网应用，是不可能发展到今天这个水平的。

中国强大的制造业也是一大优势。就拿网购和电子商务来说，你想想看，交易平台再先进，支付手段再便捷，物流运输再顺畅，如果制造业落后，生产不出足够多、足够好、足够便宜的商品，又有什么用呢？所以，在世界头号网购大国的背后，是中国强大的世界工厂。

还有一点你可能想不到，在基础设施和制造业之外，中国世界第一的人口规模也是巨大优势。在农业和工业时代，人口多意味着什么？意味着劳动力丰富，但同时也意味着有更多的人需要吃饱饭，需要解决就业问题。如果生产效率跟不上，或是资源跟不上，人口就会成为负担。而到了信息时代，人口又意味着什么？意味着宝贵的稀缺资源。为什么这么说呢？你想想看，人口多，市场就大，市场大了，就会带来规模经济效益，有效地摊薄成本，还能够激励更多的创新者，带着资金和技术进入行业。假设一下，如果你是一个APP开发者，当你面对十几亿人口、八亿网民的巨大市场时，你愿意投入的资源，和你的雄心壮志与激情，肯定要比面对一个几百万人小市场时要充沛得多。

政策再好，条件再好，如果不靠人来拼搏奋斗，事也是做不成的。对于中国互联网发展这样一件大事来说，也是如此。

那么，互联网发展靠什么人呢？这个问题有很多答案。中国有高瞻远瞩的领导者；有数量充沛、素质过硬的从业人员；还有亿万老百姓，他们从思想上接受了互联网，愿意用互联网改变生活、改变社会，也为互联网的发展提供了土壤和动力。

不过，最值得我们注意的，还是那些直接在互联网这个行业中开拓创新的先驱者、创业者，从最早创立瀛海威的张树新，到门户网站时代的王志东、张朝阳、丁磊，再到我们更加耳熟能详的李彦宏、马云、马化腾、雷军等等。在中国互联网这个大潮里，他们是弄潮儿，也是趋势的创造者。我们就以张树新和马云为例，来看看这个群体的奋斗与创新。

先看张树新。你对这个名字可能很陌生，但她代表了最初的互联网拓荒者。1995年，张树新和丈夫将全部家当抵押给银行，在中关村创立了瀛海威，这是国内第一家真正意义的网络公司。她到当时的邮电部申请上网线路的时候，工作人员甚至还不知道什么叫互联网接入，也根本没有收费标准，后来费尽周折，总算参照寻呼台线路的标准，确定了线路费用。你看，连负责信息产业管理的邮电部对互联网都不了解，更别说大多数老百姓了。创业做互联网真的能行吗？但张树新没有被困难吓倒，她一方面努力争取政府的各种业务许可，另一方面提出一个大胆目标，要凭一己之力让中国人认识互联网，要提供互联网接入、内容制作、在线交流等一切服务。1996年，瀛海威在八大城市开通服务。到1998年用户达到了30万人。与今天八亿网民相比，30万人当然微不足道，但在当年，算是最宝贵的星星之火。后来，虽然张树新和瀛海威逐渐淡出了市场，但这种拓荒精神激励了一代代后来人。

再看马云，前面说过，马云进入电子商务领域，创立阿里巴巴，一开始只是做商家和商家之间的B2B网上交易。而促使他进入个人消费市场的机缘是什么呢？是2003年的“非典”。“非典”爆发导致商业贸易中断，反倒给了电子商务巨大的发展机遇。2003年第一季度，阿里巴巴的网站注册用户数比2002年的第四季度足足提升了50%。而且，很多个人消费者开始尝试在网上购买生活用品。这个苗头被马云把握住了，他做了两个重大决定，一是投资一亿元推出个人网上交易平台淘宝，二是创建独立的第三方支付平台支付宝。很快，这两个决定将中国的电子商务产业带入了一个新的时代。像马云和张树新这样，千千万万个创业者的创新与奋斗，就是推动中国互联网成长发展的无穷力量。

奔腾年代 总结

好了，到这里，这本中国互联网编年史的主要内容，咱们就聊得差不多了。回顾一下，主要有三个方面的重点。

第一，互联网的发展，在物质方面带动了中国的发展进步。它在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改变了中国人的日常生活，也推动了中国经济发展与产业升级。

第二，在精神层面，互联网改变了中国人的生活观念，也改变了中国人对于公共事务的态度和观念，从而推动了社会治理方式进步。

第三，互联网在中国的快速发展，离不开决策者重视和政策支持，离不开各方面内在优势的释放，更离不开中国人的创新和奋斗。